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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来,带你参加第八十届国际青年世界语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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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24-09-23 10:00
今年上半年,当我跟身边同学朋友提及我想去斯文托伊(Šventoji)参加第八十届国际青年世界语大会时,短短的一句话往往能引出三大问题:其一,斯文托伊在哪里,听起来像是挺偏僻危险的地方;其二,第八十届,是什么样的活动已经坚持举办了八十多年;其三,世界语还有很多人讲吗,开会要一直说世界语吗?在写这篇短文的此刻,第八十届国际青年世界语大会(La 80-a Internacia Junulara Kongreso, IJK)已经顺利闭幕将近一周,我也已经安全回国重返日常生活。我相信对于所有首次参加世界语活动的青年世界语者来说,在短短几天之内与来自数十个国家的同龄世界语朋友相识,都会是一件近乎梦幻的事。即便到现在我也依然有一种不真实感。

长春世界语小聚会,右一为本文作者
时钟拨回2024年初。那个时候,Benjamino同学、来自韩国的金老师和我三个人刚刚开始在大学附近组织起世界语小聚会,每个月一起读一次世界语书籍,交流学习。我开始有机会定期和世界语者线下交流,了解到了国内外的世界语活动,也对世界语的口语交流产生了一些信心,找机会出国看看真正的国际世界语会议逐渐排上了我的计划。然而,出国旅行参加国际大会对于学生身份的我仍然算是天方夜谭,无论时间和花销都是一大挑战。幸运的是,生活总是充满巧合。二月份,我偶然刷到了一条申请获得国际青年世界语大会(IJK)参会资助的信息——这是IJK传统的年度国际选拔,每年年初举办,帮助3到6位首次参加国际青年大会的30岁以下青年支付最多80%的旅行花销。选拔需要参与者提供其它国际青年世界语协会(TEJO)会员的推荐信,语言水平证明(非必需)等等材料。我很幸运地收到了很多国内外素未谋面的世界语者的帮助,而在2019年“无心栽柳”参加的KER世界语考试也正好作为了语言证明。投递好全部资料,接着就是40多天的漫长等待。3月25日那天一早,我日常查看电子邮箱,竟收到了TEJO领导成员的电子邮件,顺利赢得了2024年度的参会资助。另外四位获得资助的申请人分别来自美国、阿根廷、刚果(金)和哥伦比亚。后来在会议期间,除了因为突发情况无法参会的哥伦比亚青年,我和另外三位都成为了朋友,直到前两天还在通过邮件交流。关于年初这场选拔的一些有趣细节,已经记录在了此前的另一篇文章里,也欢迎感兴趣的读者点击链接回顾阅读。

笔者为聊天室活动和饮食之夜准备的部分中国主题纪念品
赢得了选拔资助后,我就开始马不停蹄地思考如何让自己能够充分体验和享受这次难得的参会机会——这也是我第一次赴欧洲旅行。除了申请签证,在中文网络上介绍IJK的文章和信息并不算很多。赢得了上一年度选拔资助的中国青年世界语者Leo发表的参会体验,以及曾经参加过IJK的留学生Ŝinja都在这方面提供了很多帮助。细节不少,但限于篇幅,我只举两个例子。其中最重要的一个隐藏信息,就是每届会议上都会有一个特殊的活动“饮食之夜”(Trinkomanĝanokto),各国世界语者带来当地最正宗的饮食来展示自己的家乡文化,也是整个活动的高潮。Ŝinja也提到,欧洲的世界语者带来的食物多为甜品,中国的咸味零食可能会很受欢迎。因此,我提前购买并随身携带了一大包辣条。另外,受资助的参会人必须在会场提供志愿服务以及贡献一场节目。文章里Leo提到他去年曾在报到处(akceptejo)做过志愿服务,而今年我将从事的志愿工作要到了会场才能揭晓。至于需要贡献的节目,我计划组织一场线下线上联动聊天室,以供国内外世界语者直接交流,为此我提前制作了海报,并购买了北京特色冰箱贴等纪念品来吸引更多人参加。这里再补充一句,虽说IJK有不少隐藏彩蛋细节,但不必担心,如果你懒得四处咨询别人,只是想要一个安全顺利的旅行,会议官方网站上会提供很多当地交通、旅游景点、饮食住宿的基本信息。这些信息图文并茂,非常详尽,安全舒适的参会体验是完全可以得到保障的。

笔者布置的饮食之夜中国摊位现场照片
八月份转眼到来,IJK也如期而至。拿到签证,请好假,买好伴手礼的我终于得以动身出发。七天的会议有大量难忘的独特体验,而我只能在这里着重介绍其中一部分。
首先,关于会场设置,今年的参会城市选择在一个非常冷门的小镇——波罗的海海滨小镇斯文托伊。从立陶宛的首都维尔纽斯坐公车前往会场也要五个小时,小镇距离邻国拉脱维亚边境只有一个多小时的步行距离。我从长春乘坐了五个小时火车到北京,又乘坐了15个小时的飞机到维尔纽斯,最终,坐上五个小时的长途客车前往斯文托伊。疲惫的旅途中,我偶然间发现前座的一位红头发女生正在看首部世界语综艺节目《世界语无界》(Esperanto Senlime)。这部剧算是世界语青年圈子的现象级作品。世界语者之间的搭话简单而直白,一句”Saluton(你好)”就可以迅速表明身份。原来这位女生是来自英国的Mariah。她提醒我车上还有另外几位世界语者,我赶紧也到客车后排座位上和一位来自哥伦比亚的男生Ivano和在西班牙工作的法国初学者Aleksandro打招呼。我的首次国际世界语体验在路上就提前开始了,因为这种特殊的缘分,抵达会场后,我和这几位世界语者也进行了更多的交流,一起参加了不少活动。

会场Energetikas的入口照片,门口展示有Bonvenon(欢迎)的横幅以及世界语绿星旗。左一为组织者之一Carlos。
会场坐落在海滨度假村Energetikas,拥有音乐厅,餐饮帐篷等等,住宿区由一座座独立的小木屋组成。一个小屋有两到四个床位,租住床位价格非常便宜,但条件稍差。追求舒适体验的参会者也可以选择主办方提供的奢华酒店单间,距离会场只有一百多米。由于IJK参会者多是青年、学生,因此往往选择住在便宜的小屋床铺。我选择住在三人间的床位,我的两位室友则分别是来自哥斯达黎加的Benĝi和来自意大利的Vittorio。Benĝi是一位颇为资深的艺术家,会唱歌会弹琴能说多国语言,还是前面我提到的《世界语无界》节目的剪辑师。更为巧合的是,后来我才知道Benĝi就是在去年Leo的回忆文章末尾出现的Benjamino的世界语名字。本科生Vittorio则是计划参演第二部《世界语无界》的世界语新人,会后就准备去参与节目录制,他刚学世界语不久。

Koverta Poŝto在会议第一天的照片,信封的数量在会议后期越来越多,种类和设计也变得更加丰富。左一为同样获得参会资助的美国世界语者Lojo在书写回信,左二背影为英国世界语者Mariah。
七天的会议正式开始,如我所想,确实存在很多独属于世界语文化的小彩蛋。首先是相识晚会(Interkona Vespero),大家手拉手在一起做一些破冰小活动。从相识晚会开始,会议室的墙壁上还突然贴了不少信封,而且越贴越多。我问了在身边的一对青年世界语者夫妇,他们告诉我这是“信封邮递”(Koverta Poŝto)活动——大家设计绘制自己的信封贴在墙上,参会者可以向别人的信封里投递小纸条。当然除了向特定的人“寄送”小纸条,也可以向“垃圾邮箱”(Spamujo)里投递一些吐槽和感想,或者给会务组信封投递建议信和感谢信。这对帮助我解答问题的青年世界语夫妇叫做Ingi和Filipo,他们计划开设一个世界语电台,并热情地给我“邮寄”了两次“小纸条”。信件交流中,他们答应也会在适合中国人收听的平台上发布他们未来的节目。初来乍到,我谁也不认识,以为自己根本不会收到信件,但到了活动最后一天,我也惊喜地收到了12个“小纸条”,很多对中国世界语活动感兴趣的国外小伙伴后来都向我的信封中投递了小纸条,其中还有一些是匿名的。

笔者(右一)和志愿者们在饮品店的合影
作为受资助的参会者,我被分配到的会议工作是晚上在饮品店卖饮料零食,经常要工作到凌晨两点以后,好处是完全不影响参加白天的活动。其它参会者的工作还包括迪斯科舞厅管理,茶话室(Gufujo)管理,会议室秘书等等。每届会议现场需要的志愿服务都会有所变动,这一次则没有接待处工作的需求——接待处后来搬到了会议组织者的小木屋。卖饮料听起来枯燥乏味,但我还颇为乐在其中。首先这项工作需要全程使用世界语,是非常合适的练习机会。而且所有来买水的人都很愿意来搭话,聊天。来自瑞典的初学者Tobias经常来到饮品店柜台这边和我聊天,聊到斯德哥尔摩漫长难熬的极夜和冬季。饮品店的负责人是Christian Brüker (Bizono)女士,世界语童子军活动的组织负责人之一,Bizono(野牛)是她的童子军呼号。Bizono不算是青年人,但心态积极年轻的同时,常常整宿熬夜在饮品店等服务部门工作。这次会议上我也注意到很多较为年长的世界语前辈仍然在为IJK做着重要贡献。Bizono介绍自己曾来中国拜访过很多城市,包括我的家乡长春在内。在我的最后一天志愿服务工作结束时,她还热情地鼓励拥抱我,说我成为了童子军的荣誉营员。另外在饮品店工作时,我了解到了一个有趣的当地文化,听说周日在立陶宛卖酒是违法的,所以周日那天饮品处不售卖酒精饮料,整个市区便利店的酒水货架也会拉上隔离带。

IJK现场举办的音乐会之一,演出团队为立陶宛民间乐团Ratilo。他们在现场的演出内容包括传统器乐、合唱、舞蹈教学等等。
这次IJK,主办方在七天的时间里设置了五场大型音乐会,多场官方或半官方的小型音乐会,饮食之夜,国际之夜(Internacia Vespero),五种可供选择的短途旅行路线等等。白天还有包括我的世界语聊天室在内的大量会议报告,世界语课程,立陶宛语课程,拉丁舞蹈课程等等。大家都对自己的家乡文化颇为自豪,并且完全不会羞于展示。和我一样受到资助的参会人Santiago来自阿根廷,他组织的活动是拉丁舞舞蹈课。大家对他的课程极为热情,以至于舞蹈课被临时改为每天的例行活动。不过行动自由“Libereco”也是IJK会议的一大特点。你可以把日程排得满满当当,选择令人应接不暇的会议活动;但也可以什么都不参加,单纯地跟许久没见面的世界语好友叙旧聊天,在小镇里遛弯。习惯于按部就班的我,有一天在前往会议室的路上遇到来自白俄罗斯的Ek,他邀请我一起徒步前往拉脱维亚边境。去国境线徒步!不习惯申根区开放国境线的我,一开始对前往这种地点还有点紧张,担心遇到边检。不过机会难得,我还是当即放弃了参加会场活动,答应一同前往。同行的除了Ek,我们还临时拉上了法国的Alexandr’和另一位芬兰的小伙。在沙滩上捡了两根长木棍当作旗杆,我们四个人扛着两面巨大的世界语绿星旗帜,就这样在沙滩上徒步一个多小时前往边境线。不少路人问我们这是什么旗,还有一个大叔认出了世界语标志,几乎所有人都表现出友善和包容。最终在拉脱维亚海边的001号界碑那里,我们把绿星旗插在了界碑两侧,界碑旁并没有边检和围墙。Alexandr’开玩笑说:“我们在这里建立了世界语国度(Esperantujo)。”
会场的食物便宜,种类丰富,每天样式都不同,只可惜份量不多,男生可能会吃不饱。返程时,我们一起去斯文托伊的当地餐馆加餐,一个10寸披萨大概8欧元,味道还不错。这次“逃会”经历也成为了我非常难忘的IJK体验。

四人组举着世界语旗帜前往国界碑,左一Alexandr’,左二为Ek。
篇幅所限,最后再详细介绍下前文提到过的饮食之夜现场情况,这也是公认的每届IJK的高潮时刻。每个国家的国旗都被打印出来贴在桌子上,有的国家来了很多参会人,随身带来的饮食种类更为丰富,摆满了好几张桌子,例如英国、意大利、立陶宛。斯洛伐克代表带来了七八瓶烈酒。有的国家不巧没有参会者,则委托其它国家的世界语者代为展示,例如下届大会的承办国印度尼西亚。我庆幸提前得知并准备了这次活动,作为来自中国的唯一参会人,也把中国展位的小桌子摆得满满当当。展示的物品包括长春主题冰箱贴,中华全国世界语协会绿星徽章,东北特色甜品沙琪玛,某知名品牌辣条和中国旅游地图。不少世界语者在展位前驻足停留,并且对辣条给予了高度评价。最后辣条只剩下半小包,但还有很多回头客回到摊位前,边聊天,边从袋子里再摸出几根辣条。意大利室友Vittorio让我把沙琪玛和辣条的照片发给他,他说当地的中国超市也有类似的食品,不过作为外国人他不敢随意尝试这些东西,这次他也敢去超市里购买这些正宗中国风零食了。展示中国零食之外,我也抽出时间抛下摊位,去体验了一下其它国家的饮食文化。英国参会者众多,包括TEJO的主席Tyron在内,还请来了一位演奏苏格兰风笛的世界语者暖场,气派十足。公车上遇到的英国女生Mariah和对汉语非常感兴趣的英国大哥Matt热情邀请我品尝了马麦酱,焦糖洋葱果酱等等食物。马麦酱对于我来说颇为黑暗,黑色的浓稠酱料又咸又苦又涩;焦糖洋葱酱习惯了之后,反而感觉很美味,非常值得尝试。瑞典的Tobias带着小小一盒切成指甲块的东西,神秘兮兮的四处请人品尝。他警告我做好心理准备,这种甘草糖入口后会给我带来强烈咸味冲击,但随后就会变得非常温和。我尝试了一块,原来这个甘草糖表面裹满了盐,吃进嘴里立刻味觉麻木,随后甘草的强烈香料味反而显得十分温和了。饮食之夜过后,大家还常常谈论起这个甘草糖,不少欧洲世界语者也开玩笑说Tobias提供这种食物可能就是想整蛊别人。

世界语旗帜上的签名与绘画
时间飞逝,会议很快也要结束。我想到国内世界语活动经常有在横幅和旗帜上签名的环节,因此现场临时决定购买一面世界语旗帜,请大家帮忙签名,并写一些给中国的寄语或者对立陶宛和IJK大会的回忆。起初,我逐一邀请这几天经常聊天的好友帮忙,留下了十几个签名,后来我则把旗帜铺在桌面上,请大家自觉随意发挥。晚上去取旗帜的时候,惊喜地发现旗帜上已经写满了文字,还有不少特别有创意的发挥,包括在字母“O”里面的笑脸,和在五角星后面探头的太阳等等。来自波兰的David签上了:“Ĉinio estas la Espero de la mondo”(中国是世界的希望),会务组的立陶宛女生Severija认为签名是个特别好的想法,也写下了不少的寄语:“Mi estas tiom ĝoja ke tiu ĉi IJK konstruas pontojn inter ni ĉiuj. Per komunikado okazu Packonstruado!”(我非常高兴这次的IJK会议能够在我们之间建立桥梁,通过交流沟通建立和平吧!)。“建立和平”也是这次会议的主题。英国大哥Matt的留言是中文:“很兴认识你”,漏下了“高”字,他书写中文每次都要用手机检索到字形后,像画画一样绘制汉字。我计划把这面旗帜转赠给世界语协会或者世界语博物馆,作为对这次大会的美好回忆。

IJK的短途旅行项目之一,参观面具博物馆。
临别前一天,室友Benĝi展示给我去年Leo临别前给他留下的中文寄语:“缘分不能强求,有缘自会相见。”他说他大概理解是什么意思,但翻译软件解释的可能不完善,希望我可以帮忙再翻译一下。他还拿起手机录下了我用并不流利的世界语口语,尝试帮忙翻译解释的过程,也许我也有机会出现在第二部《世界语无界》里了。组织舞蹈课的Santiago临别前,热情地购买了一个绘制着立陶宛与世界语旗帜的围巾送给我作为留念。会议的最后一夜,也是我最后一次志愿服务工作。大家都迟迟不愿睡觉,因此饮品店也无法关门。按计划,志愿服务在凌晨两点结束,但顾客络绎不绝,也有很多经常聊天的好友来找我道别。我一直工作到了凌晨三点多,因为要赶早上的公交,只得和饮品店负责人Bizono道别离开。Bizono则还一直坚持在岗位上直到清晨。小睡了两个小时,我便匆匆收拾好行李离开会场了。我带着中国的特产零食来到立陶宛,而返程的行李则满载Esperantujo的纪念品、旗帜、书籍和回忆。会议的多数亮点瞬间我都进行了录像记录,将在剪辑整理后也分享给大家,敬请期待!

会议全体成员大合影
作为第一次参会的世界语者,仍有很多遗憾之处。首先,我的世界语水平还有待进一步提高,国外青年使用的一些口语词汇在我自学世界语的软件上并不常见。另外,此前我不了解国际晚会这个活动,也没有什么可以展示的才艺,因此没有在国际晚会上上台表演,不过后来我发现,有不少国家的代表只是上台朗读一首当地作者的世界语诗歌。如果下次参会,也许我会读一段中国世界语诗人的作品。
最后,学过世界语或准备入坑世界语的你,明年的IJK大会将在印度尼西亚召开,资助青年参加大会的选拔也还会在明年年初如期而至。象征友谊与和平的绿色是世界语的底色,大家也来抓住这次机会,通过交流沟通建立和平吧!“Per komunikado okazu Packonstruado”!
*作者侯旭远,世界语名Ŝujano。
吉林大学在读物理学博士。从2018年左右开始通过Duolingo软件自学世界语,2019年在北京参加全国世协组织的KER考试,通过B1笔试。2022年旁听了线上举办的第40届中日韩越青年世界语研讨会(Komuna Seminario,KS)。2023年开始参加在长春每月举行一次的世界语小聚会。2024年3月,获得Partoprenu IJK-n基金的参会赞助。4月,加入了线上国际青年世界语会议(Retoso)的会务组,并负责在中国宣传此次会议,在这次会议中贡献了两场线上小活动,开始协助TEJO在其B站频道发布宣传视频。8月,作为中国唯一的参会者参加在立陶宛举办的第80届国际青年世界语大会(IJK),与国内世界语者共同组织了中国世界语者与IJK现场观众的联动聊天室。
(文/图 侯旭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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